京城的秋很长,迟迟见不到太多的寒意。小雪已过,不但未见雪,连冬的影子也捕捉不到。树竟还在绿着,草还在长着新叶。
怪怪的气候中,人人都在一边埋怨天气不正常臭氧层遭到破坏,一边尽情享受着不正常的如春的冬天。姑娘还在短裙丝袜,小伙也是薄衫潇洒。这时,老公却买回一件厚厚的咖啡色棉马甲,夹克式紧身底边。拉链自下而上直拉到领沿儿。高领不仅能起到围巾的作用,严重点还能顶半个口罩用。
也许真的很怪,自打棉马甲买来后的第3天,突然的西北风,突然的小清雪竟刮过来,北京难得的寒冷和兴奋。老公说,我劝你穿上那个,信不信由你。他说的“那个”我知道,就是他新买来的棉马甲。
老公是那种从不轻易送礼物给别人的人,包括我。我也不是个俗人。不喜欢化妆,不奢爱金首饰,不讲究衣着。老公就迎合我的不俗,从不送我贵重俗物,包括结婚戒指。于是,我们都一直高雅着清贫。倒是一位对我特好的老大姐见我婚后3年依然“素面”朝天、手脖“干净”觉得心酸,恨不得把自己的钻戒取下送我。在我百般谢绝后,还是忍痛割爱,将其从国外买回的惟一钻石金项链挂在我项上,让我俗着在众多的俗人艳羡的目光前招摇了许久。
老公依然不俗。于是我只好偶尔收到些像棉马甲之类的实用货。
真是实用。据说,如今的感冒病毒发展速度远远比病毒专家的研究速度快。因此,好像没有什么特效药杀伤得了感冒。感冒加流行就传播得很快很广,几乎我周遭没人能逃得过此兄一劫,而我却逃过了。怪事。
怪就怪在我虽长得人高马大但天生身体质量差。从小到大每年都要拿出月余时光去观瞻护士阿姨的笑脸和寒光闪闪的银针。没什么大病,就是感冒。人家一甩鼻涕,两个喷嚏,我就倒下,非把屁股两侧扎成死疙瘩再热敷半月不可。学习不太顺利,我一直归罪于感冒。加之是三伏天出生,因此更加怕冷。又偏偏脑子缺弦不太爱惜自己,于是,怕啥来啥,年年如此。
这一年,我创了奇迹。骄傲之余,不得不承认这归功于老公送我的棉马甲。真的,我试过的,每每需要换洗或想换件不臃肿的羊绒衫之类的穿穿时,就立竿见影地喷嚏震天、鼻涕成河。后来我坚信:不俗的东西就是有它不俗的作用和道理。
以后的几年,只要天一杀冷,我便立刻穿上我的棉马甲防寒,防感冒。朝夕相随、形影不离,一如我老公默默的关怀和照顾。